未分类 · 2022年8月2日 2

《甘薯疏》序

徐光启

  方舆之内,山陬海澨, 丽土之毛,足以活人者多矣。或隐弗章。即章矣,近之人习用之,以为泽居之鱼鳖、山居之麋鹿也,远之人逖闻之, 以为逾汶之貉、逾淮之橘也,坐是, 两者弗获相通焉。

  余不佞独持迂论, 以为能相通什九, 不者什一。人人务相通即世可无虑不足, 民可无道殣。或嗤笑之, 固陋之心,终不能移。每闻他方之产可以利济人者,往往欲得而利之, 同志者或不远千里而致,耕获菑畲,时时利赖其用,以此持论颇益坚。

  岁戊申,江以大水,无麦禾,欲以树艺佐其急,且备异日也,有言闽越之利甘薯者,客莆田徐生为予三致其种,种之,生且蕃,略无异彼土。庶几哉橘逾淮弗为枳矣。余不敢以麋鹿自封也,欲遍布之, 恐不可户说,辄以是疏先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