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烈王七年(公元前369年),在魏与韩赵之战中,韩、赵联军在浊泽(今山西运城境)进攻魏军的作战。 史称“浊泽之战”此战,联军在取得绝对优势的情况下,由于赵、韩的严重分歧,因不能协同而由胜转败,使魏国终免于分割。
一、简述
浊泽之战发生於前369年,韩国、赵国联军攻打魏国的一场战争。周烈王七年(公元前369年),在魏与韩赵之战中,韩、赵联军在浊泽(今山西运城境)进攻魏军的作战。
前371年,魏武侯在尚未指定魏国继承人的情况下逝世,国内发生混乱,儿子魏罃和魏缓互相争立。
当年七月,魏缓逃亡到达邯郸,请求赵成侯出兵为他回国争位。前369年,魏国大夫公孙颀亦从宋国经由赵国进入韩国会见韩懿侯游说他,魏罃虽有王错相助,挟据上党,只得半个魏国而已,若能趁魏国内乱之际,联合赵国,定能除掉魏罃及打败魏国,实在机不可失。
韩懿侯听了很高兴,就跟赵成侯合兵一起进攻魏国。赵成侯与韩懿侯亲率两国军队,联兵大举讨伐魏国。联军向魏国都城安邑进发(今山西省夏县西北)。魏罃坐镇都城,连忙派出魏军在浊泽迎战。韩赵联军势大败魏军於浊泽,进而包围安邑。
此时,韩懿侯和赵成侯发生了分歧,赵成侯主张除去魏君,拥立魏缓,割地而退。韩懿侯认为这样会被其他人视为贪暴,他主张把魏国分裂为两国,使魏国不强於宋国、卫国,则韩赵两国日後再无魏国之患。
双方固执己见。韩懿侯不悦,遂乘夜率领韩国军队离去。赵成侯见赵军势孤,不能再战,也领军撤走。联军不战自破,安邑之围即解。魏罃杀死魏缓,自立为君,是为魏惠王
二、战斗过程
周烈王七年,国君魏武侯去世,儿子子罃和公中缓争做太子。公中缓势力较弱,逃往赵国都城邯郸(今河北境)求助。魏国大夫公孙颀也从宋国进入赵国,再转去韩国(今山西南部、河南西北部)都城郑(今河南新郑),劝韩国发兵破魏。这时,赵成侯与韩懿侯为了削弱魏国,乘其内乱,亲率两国军队,联兵大举攻魏。联军在黄河以北集结汇合,然后进攻魏国城邑葵(今河南焦作西北),一举将其攻克,鼓舞了士气。接着,挥兵西进,攻打魏都安邑(今山西夏县西北)。子罃坐镇都城,连忙派·出魏军在浊泽迎战。两军摆开阵势大战。联军势盛,大败魏军·,进而包围安邑。子罃在安邑城内束手无策,只好静观其变,寻机破敌。联军营垒中发生了分歧,赵成侯主张“除魏君,立公中缓,割地而退,我且利”。韩懿侯则认为“不可”,主张“魏分为两,不强于宋、卫,则我终无魏之患矣”(《史记·魏世家》)。双方固执己见。韩懿侯乘夜率其军队离去。赵成侯见赵军势孤,不能再战,也领军撤走。联军不战自破,安邑之围即解。子罃自立为魏惠王。
此战,联军在取得绝对优势的情况下,由于赵、韩的严重分歧,因不能协同而由胜转败,使魏国终免于分割。而魏子罃战败后,在几乎频于绝境的情况下镇静待敌,采取静观其变的策略,寻找机会,各个击破,却反败为胜,保卫了魏国领土的完整,给韩、赵两国以沉重打击。
三、历史记载
《秦韩战于浊泽》原文出自《战国策》之《韩策》:
秦韩战于浊泽:秦、韩战于浊泽,韩氏急。公仲明谓韩王曰:“与国不可恃。今秦之心欲伐楚,王不如因张仪为和于秦,赂之以一名都,与之伐楚。此以一易二之计也。”韩王曰:“善。”乃儆公仲之行,将西讲于秦 。楚王闻之大恐,召陈轸而告之。陈轸曰:“秦欲伐我久矣,今又得韩之名都一而具甲,秦、韩并兵南乡,此秦所以庙祠而求也。今已得之矣,楚国必伐用处。王听臣,为之儆四境之内选师,言救韩,令战车满道路;发信臣,多其车,重其币,使信王之救己也。纵韩为不能听我,韩必德王也,必不为雁行以来。是秦、韩不和,兵虽至,楚国不大病矣。为能听我绝和于秦,秦必大怒,以厚怨于韩。韩得楚救,必轻秦。轻秦,其应秦必不敬。是我困秦、韩之兵,而免楚国之患也。”楚王大说,乃儆四境之内选十,言救韩,发信臣,多其车,重其币。谓韩王曰:“弊邑虽小,已悉起之矣。愿大国遂肆意于秦,弊邑将以楚殉韩。”
韩王大说,乃止公仲。公仲曰:“不可,夫以实告我者,秦也;以虚名救我者,楚也。恃适之虚名,轻绝强秦之敌,必为天下笑义务。且楚、韩非兄弟之国也,又非素约而谋伐秦矣。秦欲伐楚,楚因以起师言救韩,此必陈轸之谋也。且王以使人报于秦矣,今弗行,是欺秦也。夫轻强秦之祸,而信谁之谋臣,王必悔之矣。”韩王弗听,遂绝和于秦。秦果大怒,兴师与韩氏战于那门,楚救不至,韩氏大败。
韩氏之兵非削弱也,民非蒙愚也,兵为秦禽,智为楚笑,过听于陈轸,失计于韩明也。
译文:
秦韩两国在浊泽交战,韩国告急。公仲朋对韩王说:“盟国不能依靠。现在秦国的意图是要攻打楚国,大王不如通过张仪同秦国讲和,送给它一座大城市,同秦国一起攻打楚国。这是以一换二的计策。”韩王说:“好。”于是就为公仲朋出行做准备,将到西方同秦国讲和。楚王听此消息,大为恐慌,马上召见陈轸。陈轸说:“秦国想攻伐我国已经很久了,如今又得到韩国一座大城市,其财赋可以增加兵饷,秦韩两国合兵向南,秦国多年梦寐以求的事今天已经实现了,楚国必然会被进攻。大王要听从我的意见:在全国实行戒严,挑选军队声言援救韩国,让战车布满道路,派遣使者,增加使者的车辆,加重使者的聘礼,使韩国相信大王是在救它。韩国如果不能听从我们,一定会感激大王,绝不会联兵而来。这样秦韩两国不和,秦兵虽然来到,楚国不会遭受大的损失。韩国如果能够听从我们,同秦国决裂,秦国必然大怒,因而痛恨韩国。韩国得到楚国的援救,一定会轻视秦国;轻视秦国,它应付秦国一定不恭敬。这样我们便可以使秦韩两国的军队疲惫不堪,从而解除楚国的忧患。”
楚王非常高兴,便在全国范围内实行戒严,挑选军队声言援救韩国,派遣使者,增加使者的车辆,加重使者的聘礼。让使者对韩王说:“敝国虽小,已经全部动员起来了,希望贵国随心所欲地对付秦国,敝国为韩国将不惜牺牲一切地进行帮助。”韩王十分高兴,便停止公仲朋使秦。公仲朋说:“不行。采取行动使我们吃苦头的是秦国,用虚假的名义来援救我们的是楚国。倚仗楚国的虚名,轻易停止同强秦这样的敌人讲和,一定会被天下人耻笑了。何况楚韩两国不是兄弟国家,又不是预先约定共谋攻打秦国的,情况是秦国要攻打楚国,楚国这才发兵声言援救韩国的,这一定是陈轸的阴谋。再说大王已经派人通知秦国了,如今使者不去,是欺骗秦国。忽视强秦的灾祸,却听信楚国的谋臣,大王一定要后悔的了。”韩王不听从,就同秦国停止讲和。秦国果然大怒,发兵与韩国交战于岸门。楚国的救兵不到,韩国大败。韩国的军队并不弱小,人民并不愚昧,可是军队被秦国俘获,谋略被楚国耻笑,是因为错误地听信了陈轸,没有采纳公仲朋的计策啊。